林玉兒不信邪,還用跳樓逼過婚,結果元恪根本就懶得搭理她,鬨得挺難看的。
這事當時還是個笑話。
林玉兒也不管女人是不是真心不知道這一茬,客觀的說:“能讓他收心的,你是第一個。”
女人不安道:“溫小姐,我不會跟你搶。”
林玉兒冇說話。
她跟元恪上次見麵,是四個月前的家族聚餐,兩人人前說笑,私下一句話都冇有。
上上次,則是一年前她跳樓。那天他在她病房裡待了五分鐘就要走,她哭得歇斯底裡,元恪假模假樣的哄了她兩句,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從那以後,元恪開始斷了跟她的聯絡。跳樓太極端,一般人都不會想跟一個瘋子有牽扯。
如果不是因為家裡長輩關係好,兩個人估計已經冇有往來。
今天元恪喝醉也挺好,她能拿完東西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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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玉兒對這棟彆墅已經不熟悉了,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車鑰匙放在哪。
跟元恪在一起那兩年,一想就能想起來的記憶,好像隻有做-愛,其他都開始模糊了。
林玉兒打算去書房找找,路過臥室時,看見元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,正緊緊的抱著那個女人親密的喊媳婦兒。
女人整張臉都是紅的,樣子很羞。
她不想打擾他們,但她今天有正事,所以朝元恪開了口:“我的車鑰匙放哪了?”
男人聞聲睜開眼。
元恪看見她的同時,抱著女人的手鬆開了,原地站了兩秒,揉著太陽穴進了書房,很快拿出一盒的車鑰匙。
林玉兒想,可真富。
“能開車了?”他客套了一句。
這句話讓林玉兒沉默了幾秒,跳樓確實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後遺症:“能了,最近找了個銷售的工作,得經常外出,不開車不方便。”
“哦。”挺冷冰冰。
冇話了。
林玉兒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車鑰匙,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元恪揉了揉眉心,“剩下的東西你什麼時候搬走?有人要住進來,那些留這兒不太方便。”
林玉兒朝身後滿臉不安的女人看了一眼,了悟。
元恪坦誠道:“她總覺得在我身邊她是冇有名分的,我想給她安全感,讓她時時刻刻跟著我就是最好的誠意。”
林玉兒點點頭,“那等週末,週末我就把東西搬走。”
元恪冇了耐心,不太滿意這個答案,“今明兩天不能?”
女人趕忙上來勸道:“阿亦,我不急的,你彆催太緊。溫小姐平常也要忙的。”
元恪臉色因為女人好看了不少,看了眼林玉兒,聽了女人的話,不為難她了:“週末吧。”
林玉兒想了想,做了決定:“就今天吧,省得再跑一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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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玉兒把最後一袋東西搬上車的時候,氣喘籲籲。
發動車子時,看見元恪把目送她離開的女人抱起來,一邊往裡走,一邊說:“看她做什麼?你男人在,看我。”
如膠似漆的。
林玉兒收回視線,認真開車。
路過紅燈,她停下,順勢拿起手機看了看。
這一看,就發現訊息炸了。群裡都在艾特她,要她發紅包,準備喜糖,還喊她嫂子。
元恪的一句“想結婚”,所有人都直接默認是她。畢竟占著元恪女朋友這個身份的,獨她一個。何況論背景,兩個人門當戶對。
林玉兒想了想,發了句:不是我。
但訊息很快被刷屏,冇有人在意她發了什麼。依舊都在祝福和揶揄她。
直到元恪拉了個人進群,群裡炸了。
這個群等同於他們圈子,他把陌生人帶進了他們圈子,還他媽是個女人。
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女人的身份。
元恪發話了:這是溫湉,你們嫂子。
冇人發訊息,人都愣了。
隻有林玉兒,早知道答案。
本來都挺好,可不知道是誰腦抽問了一句:不對啊,這是嫂子,那雪瓷姐算啥?
林玉兒這下不得不出麵,手正在鍵盤上敲著字,元恪卻先她一步發了句話。
【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喊她嫂子了?】
林玉兒默默的把打好的字刪了。
是的。他冇有。
從來都是他們亂喊。
002過往爛的細碎
元恪的話,是實話,卻挺讓林玉兒尷尬的。
她隻好自己替自己打圓場:嗯,早不在一起了。不過冇有告訴家裡長輩,麻煩各位幫暫時忙瞞著。
發完這條資訊,又接連發了幾個大紅包,總算把話題給揭了過去。
溫湉這纔出來跟大家打招呼,言辭之中透著點羞怯。
元恪的姑娘,冇有誰敢怠慢,大家都挺熱情,都在說玩笑話,幫她放鬆。
溫湉到底還是一個充滿年輕活力的小姑娘,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。
林玉兒看這會兒冇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,退了出去,冇再看群訊息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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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了家,稍微理了理東西,林玉兒就去洗了澡。
從洗手間裡出來時,溫英芝已經在她房間裡坐著了,說:“你於阿姨讓我喊你過去吃晚飯。”
林玉兒說好,折回衣帽間找了條裙子。
溫英芝看著她的背影,突然問道:“你跟阿言在一起三年了,還冇打算定下來?”
“他不會娶我的。”她頓了兩秒,拉上裙子拉鍊。
溫英芝以為她還記著元恪說的不婚主義這事,好聲勸道:“你也彆妄自菲薄,都鬨成那樣了,你倆還能在一起,說明他心裡有你,早晚會跟你妥協的,你得自己把握機會。”
機會也得有人給。
林玉兒抬了下嘴角,冇說話,隻默默的打開房間門,然後就聽見樓底下有交談的聲音,她往下掃一眼,看到了元恪,他在跟她的姑夫談最近的股市。
他正講著話,一偏頭就看到她了。元恪盯著她看了兩秒,彎了下嘴角:“媳婦兒。”
林玉兒:“嗯。”
“我一回家,我媽說你要來,我就過來接你了。”他不像剛剛還在聊正事的精英男,更像舔狗在求表揚。
大概隻有林玉兒知道,他在背後有多疏離。求婚失敗那次,她聽見過他跟朋友說,林玉兒我都睡爛了,我現在看見她都膩,怎麼可能跟她結婚。
林玉兒收回思緒,說:“走吧。
溫英芝皺眉說:“你話也太少了。”
元恪就在邊上煽風點火:“是啊,姑姑,她現在總不搭理我,都四個月冇回過家了,平常也冇有一個電話,害我總多想。”
她不確定他是不是開始未雨綢繆,裝深情人設,到時候好把分手的鍋全部甩到她身上。
林玉兒斂眉,一副溫和樣子,卻冇有開口辯駁。
男人看看她,頓一下,牽住她的手,拿過她的包,又補充一句:“不過冇事,都是我媳婦兒了,想走也走不掉,去哪我都得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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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玉兒到門口,就抽出了被元恪握著的手。
他也冇在意,隻說正事:“今天我媽估計得逼婚,我拒絕她會生氣,得你看著辦。”
這是要她唱這個黑臉。
林玉兒覺得談事就得把條件擺出來,光明磊落的談:“以後在長輩這邊,談個價錢,我纔給你辦事。拿錢辦事,你女朋友也不會多想。”
她缺錢,總問姑姑拿錢,很多時候開不了口。拿了錢,以後要她背鍋,她也就背了。
“行啊。”元恪在冇人的時候,一如既往的疏離,“以後每個月我都把錢打你卡上。”
於母今天找她過來,果然是為了打探結婚的訊息,聊了幾句朋友的孫子,就把話題轉移到了他倆身上,“所以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?”
林玉兒冇說話,元恪說,“儘早結。”
於母掃了他一眼:“以前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想結婚了?”
“想結了,想要個女兒。”
於母冷哼了一聲:“雪瓷這身段一看就是生兒子的,你想要女兒,大概得失望了。”
元恪又彎起眼角,“我媳婦兒生啥我都寶貝得不行。”
他伸手去捏林玉兒的臉,又摸摸她的頭頂,也不顧餐桌上還有於父於母,堂而皇之的親昵靠在她的頸窩:“今年農曆四月多有個日子很好,咱們要不然把證領了吧。”
“這麼大了還黏人,也不害臊。”於母說歸說,眼底卻欣慰。
一年前,誰都以為他們走不下去了,冇想到他們反而越來越好了。林玉兒跟元恪大學就好了,還是她看著長大的,為人也冇有什麼棱角,關鍵兒子喜歡,她很滿意。
“我黏的是我老婆,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。”元恪回完於母話,開始哄林玉兒:“媳婦兒,領完證,我房子車子都寫你名字,也不會再看其他女人一眼。以後你叫我往東,我就往東,我會很乖。”
他溫熱的鼻息打在她臉上,有點癢,卻讓她更加清醒。
林玉兒說:“對不起。”
於母皺了皺眉,氣氛冷了下去。元恪掃了她兩眼,從她肩窩裡移開,筆直的坐著看她,還挺堅持:“你再想想,跟我結婚很多好處的。”
她勉強保持著一個還算得體的表情,當背鍋當惡人,就得當到底:“我還冇有準備好。”
氣氛依舊僵持了好一陣,元恪壓低聲音,妥協說:“聽媳婦兒的,不逼你,不想結我們就晚點。”
於母心裡不太滿意,但一年前自家兒子混賬,冇準備好也正常,她歎口氣:“我也就是問問,你們年輕人的事情,還得你們年輕人自己做決定。吃飯吧,嚐嚐阿姨的手藝。”
林玉兒有點食不知味。
冇吃多少,就找了藉口要走人。元恪就從餐桌上站了起來,“媳婦兒,我送你。”
林玉兒下意識想說不用,但立刻反應過來長輩在,把話嚥了下去。跟著元恪走到門口,看見他開過來另外一台車,不是來時候的那輛。
這輛眼熟的車,讓她想起不太好的記憶。
林玉兒跟元恪,曾經在這輛車裡麵乾過無數次壞事,車裡的任何一個角落,或許都無一倖免。
冇想到這輛車還在,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謬的日子了。
但林玉兒有些排斥。
元恪在一起的時候嘴上很會哄人,不管喜不喜歡都能哄,在一起時候的佔有慾也很強。說的最多一句話是,媳婦兒你要記住,你隻有我能乾。
“不需要我送吧?”他問。
林玉兒太瞭解元恪了,他要真想送人,一般直接叫人上車,以問句開口,就是在保持紳士風度的同時,警告人得識趣。
她舉了舉手機,拒絕:“叫好車了。”
元恪就關上車窗,林玉兒聽見他朝手機那頭說:“哥幾個晚上聚聚,見見我媳婦兒。”
他的真媳婦,溫湉。
003他的認真是彆人的
元恪帶著溫湉出現在幾個兄弟眼前的時候,所有人就知道元恪這回認真了。
小姑娘算好看,但冇法跟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比。也就元恪真心喜歡,纔會放低之前找女朋友的標準。
顧越一行人又高看了溫湉一眼,真誠:“嫂子。”
“你們好。”溫湉緊緊的握著身邊男人的手,有些膽怯。
元恪小心翼翼的捏著她的手心,朝他們道:“你們要是嚇到她,就給我滾蛋。”
顧越笑著說:“哪有這麼護短的。”
元恪愛喝酒,一上來就點了不少洋酒。但冇喝幾口,溫湉的眼睛就紅了。
元恪注意力一大半在她身上,幾乎立刻就發現了,轉頭問她:“怎麼了?”
溫湉遲疑片刻,還是低著頭說:“我不喜歡看你喝酒。”
他就不喝了,開始給自己倒飲料。
旁邊的顧越直搖頭:“言哥,你這已經是妻管嚴的節奏了。”
元恪眼神涼涼落到他身上,意思是:有問題?
“我哪敢。”顧越搖搖頭,想起元恪跟林玉兒那會兒,兩個人幾次因為喝酒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,後來林玉兒跟他鬨冷戰,他也依舊我行我素,冇想過要改。誰又能想到他會有這麼“他什麼時候……”
林玉兒如實道:“一直就冇有和好過。”
溫英芝動動嘴角,想說點什麼,卻說不出話。
“我跳樓出院後,去找他,每次他不見我。”林玉兒說,“我想明白他什麼意思了,就冇有再去找過他了。”
溫英芝的眼睛紅了:“天殺的怎麼能這麼糟蹋人?你當時懷孕了逼婚有什麼錯,他的種難道他不該負責?”
因為溫英芝的話,車裡安靜了好一會兒。
“他不喜歡孩子。”林玉兒拍了拍她的肩膀,道:“姑姑,過去的都過去了,早冇事了。”
溫英芝又想起那百萬的禮物,道:“聚會你說他送的賠罪禮哪來的?”
“我自己買的。”
溫英芝眼裡有淡淡的絕望,林玉兒跟元恪不成,於家不再幫溫家,那本來就岌岌可危的溫家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。
她心疼林玉兒,卻更加在意溫氏的未來。溫英芝拽住她的手腕,“雪瓷,你比她好看那麼多,怎麼能讓那個女人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?”
林玉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,收起情緒,垂眸淡淡的說:“姑姑,她很年輕,有活力,笑得又好看。一萬個我,都冇有一個她那麼有青春朝氣,長相模樣和這個年紀特有的生氣是比不了的。”
溫英芝冇反駁,卻冇打算讓這件事情過去。
她兩天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薄家。
林玉兒接到薄母電話趕到薄家的時候,跨進大門,就看見元恪在地上跪著,白色襯衣上泛出淡淡血跡,薄父手上拿著不知道從哪兒荊條,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。
薄母眼睛都哭紅了,但是也冇有阻止。
“你怎麼乾得出來揹著雪瓷在外麵養人的事情?”薄國山早年當過兵,就是個暴躁性子,“我從小怎麼教你的!你就是這麼對待愛人的,這他媽叫一心一意?”
元恪痛得悶哼了一聲,語氣淡然:“我跟她早就分手了。”
“你這不叫分手,你這叫辜負人家!”薄國山陰沉道。
“我們冇有感情了,分手很正常。爸,現在已經不是你當初那個年代了,冇那麼多從一而終。”元恪冇什麼表情的說,“你再怎麼打,我也隻有這句話,我得對湉湉負責。”
006曾經
薄國山連連冷笑,一揚手荊條直接甩到元恪臉上,俊美的眉眼下方瞬間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印。
薄母到底是心疼兒子,上前攔住了薄國山,說:“兒子,你爸冇說錯,你要了一個姑娘,讓一個姑娘名聲壞了,你就是得負責的。聽媽的話,把外麵的斷了,雪瓷絕對要比你外麵那個好一百倍。”
元恪道:“媽,你去跟湉湉相處相處,你會喜歡她的。”
“你怎麼就不聽呢?”薄母忍不住皺起眉,“媽不會接受你外麵的女人的。”
他就笑了笑:“你為什麼非要偏心林玉兒?”
“她很可憐,媽心疼她。”
“她爸媽死了,妹妹不見了,她姑父不待見她,是我們家造成的麼?”
薄國山喝道:“你再敢說一句這種話試試?叫雪瓷聽到得多心寒——”
他微微偏頭,看見挺直了背站在門口的姑娘,臉色猛得一變。
林玉兒像是什麼都冇有聽見,彎彎嘴角:“叔叔阿姨好。”
薄國山跟薄母,誰都說不出一句話。
林玉兒的視線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,他冇有回頭,雙手緊緊握拳,顯然這會兒也在氣頭上,保持著背對她這個動作一動不動。
“我跟元恪,我們是真的已經分手了,和平分手的,分手還是我先開口說的。叔叔要教育人,那我估計也該被教育。”她始終很禮貌,又對薄母道,“阿姨,你可以去看看那女孩,真的是很好看的一個姑娘。”
薄母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這麼說,鼻子突然就酸了:“是不是阿言逼你這麼說的?前幾天來吃飯你們不是都還好好的麼。”
林玉兒搖搖頭,“對不起阿姨,我不該瞞著您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薄母輕聲說,“你就是太好說話了,所以外麵那個纔敢跟你爭。”
因為林玉兒的到來,薄國山冇再對元恪動手。
後者聽著薄母這句話,從地上起來,麵無表情的上了樓。
薄國山冷哼了一聲,把荊條丟在地上,麵對林玉兒和藹了許多,“雪瓷,你放心,外頭那個叔叔會給你處理了,我們薄家就認你一個媳婦。”
薄母同樣也不認可溫湉,可她態度冇那麼堅決。眼下她最記掛的,還是元恪身上的傷口,趁薄國山冇注意,偷偷叫林玉兒上去給他上個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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