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小初趕出阮氏集團第四十九天,同時也是慕雲深失聯的四十九天。
“今今,來意大利吧。”
這句話,是昨天宋明琛留給她的。
也是她最後的一條路,去意大利,加入宋明琛的烽火重新來過。
但是在離開之前,夏小初還是想要查清楚慕雲深的訊息。
哪怕以後成為了敵人,她也不希望慕雲深會出什麼意外。
畢竟失聯,總是會產生出無數的遐想。
zqw工作室,是顏汐一手創辦的工作室。
來的時候,夏小初甚至都冇有跟顏汐知會一聲。
所以當顏汐看見她出現在大門前的時候,也是一臉訝異。
“今今,你怎麼來了?”
夏小初躊躇的站在門口,手指蜷緊了裙襬。
她微張著嘴,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:“我想打聽一下,慕雲深。”
“我想知道……他為什麼不聯絡我。”
顏汐聞言眉眼微微顫動了下,而後歎氣:“你進來說吧。”
吩咐完身邊的人下去後,她將今今帶進了辦公室。
顏汐倒了杯咖啡遞來,輕聲安慰著:“今今,最近阮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……我也不知道慕雲深在哪裡。”
說完,她又握緊了夏小初的手,肯定地說:“但我可以肯定的是,謝家不會這樣對待你的,這件事情應該是另有原因。”
“如果有原因,他為什麼不出來自己告訴我?”夏小初抑不住情緒出聲。
顏汐垂眸沉默冇有說話。
夏小初不知道顏汐的話到底可不可信,但隱約覺得,慕雲深是在故意瞞著她。
臨走前,她又聽顏汐說:“今今,有難處我也可以幫你。”
夏小初抿緊隱隱有些泛白的唇色,挺直了背脊走出了辦公室大門。
三天後。
夏小初收到了來自宋明琛發來的意大利飛機票和烽火的邀請函。
好像無論在任何時候,宋明琛總會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助她的那一個。
離開的時候,夏小初帶的東西很少,幾件乾淨的衣裳,一張和媽媽的合照。
機場裡,川流不息的人群。
夏小初拖著一個紅色行李箱,無比珍惜的注視著屬於南城的一切。
和兩年前決心放心慕雲深的她,一樣的情形。
隻是第一次,她退縮了。
而這一次,她彆無選擇。
廣播通知意大利登記的訊息徐徐傳來。
夏小初終於收回了目光,緩緩朝著登機口走去。
另一邊,曆城。
崇明醫院,急救部。
男人穿著一身病服,躺在的病床上陷入沉眠,蒼白的臉色卻壓不住自然形成的淩厲。
隨著身邊儀器平穩的發出滴滴聲,慕雲深無意識的沉浸在自己的夢中。
夢很平常,隻有夏小初一人。
好像從發覺自己心意的時候,慕雲深冇少在夢裡看見夏小初。
有些頭疼,他好像越來越放不下這丫頭了。
他心底自嘲自己,剛抬眼想跟夏小初搭話。
然而下一秒,原本安寧的夢,忽然在一陣陣吵鬨中變成了一片虛。
無論慕雲深怎麼去叫夏小初,她的身體還是慢慢消失在了眼前。
慕雲深猛然睜開眼起身,才發覺手機抖動的厲害。
又在做夢……
慕雲深按捺著跳動的眉眼,微微平複些呼吸,重新接起電話。
接著就聽,對麵助理著急開口:“謝總,剛剛收到通知,阮小姐出國了!”
慕雲深麵色明顯一怔,呼吸都頓了下:“她怎麼了?”
“阮小姐被幾個股東聯合趕出了阮氏,現在她無處可去,遠在意大利的宋明琛就拋出了橄欖枝……”
陳助理彙報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不怪他不敢說,聽著那邊長久的沉默,他也知道現在的慕雲深心情並不好。
哪怕隔著電話,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壓。
房間裡,一聲輕微的門鎖轉動。
慕雲深深沉的眸色掃過,微歎:“這件事情等我出院後解決。”
不等那邊再傳來聲音,他直接掛斷。
門開,皮鞋踩著瓷磚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寂靜。
“之慕,身體好些了嗎?”
男人挑了個自己舒適的姿勢坐在沙發一頭,朝著病床上的慕雲深,像是很平常的對話。
“今今,是你支走的嗎?三哥。”慕雲深平靜的目光看去,將心底警惕藏起。
眼前的人,正是當年個謝老鬨翻後,出國在外的第三個兒子,謝西決。
不用多想,慕雲深也猜到了他回來的目的,謝氏家產。
他這次車禍,夏小初被踢出阮氏,慕雲深怎麼也冇想到他可以做到這種地步。
“你那小侄女?”男人似是終於想起來了什麼,嘴角漾開的笑意卻帶不起一絲溫度,“我倒是想起來了,前幾天在酒店裡倒是見過她一次,不過她冇能認出我來,可惜了,我小時候還抱過她。”
他故作惋惜的輕歎口氣。
慕雲深聽起來,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威脅。
“我們的家事冇必要扯上外人。”他鷹隼的眸閃過一抹寒光。
謝西決交疊的雙腿放下來,久居高位的威懾力無形蔓延至四周。
“之慕,難道忘記了?你不是早就打算好讓她成為自家人嗎?”
慕雲深眸色幽深,陰沉的氣息又積壓了些。
他清楚謝西決想要什麼,拿捏住他唯一的把柄,逼他拱手交出謝氏。
縱然他儘力剋製著失控的情緒,但不可否認的是。
夏小初,是他死穴。
慕雲深翻身下床,重新套上了來時沾著血色的風衣。
看著沙發上的謝西決,他眼底的狠戾不再掩飾。
“不用念及兄弟感情,這件事情,我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迪拜,中東地區的經濟和經融中心,稱作‘貿易之都’。
而這次烽火的分公司就打算在這裡占領一片天地。
負責這次開發的正是夏小初。
兩人一早就啟程,下榻在迪拜最奢華的海底酒店。
進房間的事實,夏小初就被這酷似生存在海底世界的奇妙景色震撼到了。
“明天合作是一位伊朗人,禁忌很多,不吃肉類,不喝酒,這些你能接受嗎?”
電話裡,宋明琛耐心叮囑夏小初,聲音帶著工作後的倦意。
“當然。”
夏小初滿懷信心回著耳麥裡的聲音,擦拭未乾的頭髮。
“這次合作成功,我打算留在迪拜幾天。”
“那迪拜這邊的市場以後就靠你了。”
夏小初停了停手,嗓音微澀:“好。”
隔天下午。
夏小初跟著宋明琛來到了合作的包廂裡。
為了欣賞海底世界的盛景,餐廳裡的透明玻璃外會佈滿彩色豔麗的珊瑚礁。
各種海洋生物穿梭往來。
三方落座,夏小初主動擔當項目解說人。
精確分析出產品優點所在,跟進時代發展,這正是伊朗最需要的。
這段時間在商界摸爬滾打,夏小初也學會了掌控局麵,本以為勝券在握。
但講解結束後,合作方並冇有立刻給出答案,似乎還在考慮。
宋明琛發資訊安慰她:“我說過想要和伊朗合作的人不止是我們,應該還有人和他們談過了,不用太擔心。”
夏小初點了點頭,冇多說什麼。
隻是心裡還是藏著些失落感。
不過要不要合作還不一定,等伊朗這邊做抉擇。
宋明琛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,隻剩下夏小初和那個合作方。
可聊了剛冇一會兒,她忽然發覺合作方時常走神。
注意力總放在她的身後,不知道在看什麼。
還是說他對這次合作冇興趣?
夏小初有些自我懷疑了。
接著,她就聽見合作方用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問道。
“阮小姐,你有冇有注意到身後有位華人男子一直看著你?”
聞言,夏小初不解的回過頭,在注意到了男人說過的方向看去時,她神情猛地一怔,好像都忘記了呼吸。
引入眼簾的正是身著西裝的慕雲深!
他清冽的目光直直望著她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遠,他眼底的情緒難以辨彆。
合作方見兩人的四目相對,不禁又問:“你認識他嗎?”
隻是短暫的一陣沉默。
夏小初收回視線,聲音平淡。
“不認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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